纽约客 – 2018年7月2日
Nicola Twilley所写的“Seeing Pain: Using Brain Imaging to Unravel the Secrets of Suffering”这篇文章主要讲了如何利用MRI来把疼痛和大脑的图像信号比对起来。这篇文章可以作为疼痛管理方面的入门科普文章。比较有意思的是,疼痛虽然非常主观,但也是法庭作为某种客观存在的凭证需要人们去严肃对待。这篇文章讲的就是一些研究人员尝试把疼痛可以理解化以及可以标准化的一个努力过程。
Brooke Jarvis所写的“Paper Tiger: Could A Global Icon of Extinction Still Be Alive?”这篇文章讲的是澳大利亚的岛屿塔斯马尼亚上一种已经灭绝了的老虎,塔斯马尼亚虎的故事。尽管这种这个岛屿特有的老虎早在上世纪初就被认为灭绝了,但是几十年来,依然有人不断生成看到这种老虎。这篇文章就是根据这种传言,描绘出了这种“老虎还在”传言背后所带出的人们荒诞一样得寻找老虎的痴迷。同时,这篇文章还勾勒出了人们对于“意见东西已经绝迹”的内心深处的怀疑以及已经失去的东西的留恋。
Yascha Mounk所写的“McPolitics: Once All Politics was Local. Now All Politics is National. Can We Survive The Shift?”的这篇文章帮助大家像白描一般刻画了美国政治在过去几十年的一个重大的转变,那就是从局部的竞选政治,从地方市一级、州一级的政治氛围逐渐过渡到了全国的政治联动。这篇文章是对美国政治的一个重要解读,也是了解这种变迁对于当下的很多政治事件的影响,为现实提供了一种解读的语境。
费卢西奥·布索尼
- 布索尼早年被当做是神童在欧洲到处巡游寻找能够赏识他的导师。当然,这主要是来自其父母的压力。
- 后来他在赫尔辛基、莫斯科、波士顿都短暂教过学,其学生包括西贝柳斯。当然,从多年的经历来看,布索尼似乎对教学工作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他还曾经在意大利的博洛尼亚有着短暂的教学生涯,但很快就发现这不适合他。
- 从20-30多岁起,布索尼就建立起了作为一个钢琴演奏家的声誉。他已经可以依靠演奏和其他演出在柏林生活得不错。然后也有不少环欧洲和美国的演出机会。
- 但从内心深处来讲,布索尼依然希望能够被认为是一个作曲家,甚至是一位类似李斯特这样集钢琴演奏家和作曲家为一身的大师。作为作曲家来说,布索尼虽然从很小就崭露头角,表明其有着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却很长时间并没有自己的代表作。
- 很多人了解布索尼主要是从《恰空》和其他巴赫的改编曲开始,布索尼不仅改编了一些巴赫的作品,而且还编撰了巴赫的《前奏曲与赋格》以及《平均律》。这足可见布索尼对巴赫的喜爱。当然,这也从某种意义上限制了布索尼作为作曲家的某种声誉。很多人仅仅记住了布索尼在这方面的贡献。
- 布索尼写了四部歌剧。其中,要数《图兰朵》和《浮士德博士》最为其看中。不过,从题材上看,他敢于写这种别人已经写过的题材,可以看出布索尼对自己的某种程度上的自信。
- 布索尼在作曲上其实非常有进取精神。他研究和改变了勋伯格的作品,还针对调性有着自己的看法和研究。
- 布索尼还是一个量产的音乐品论和学术作家。
Sigismond Thalberg
Sigismond Thalberg是一个传奇而悲剧的人物。在世的时候,他和李斯特是劲敌,被誉为是天才钢琴家作曲家。早年在巴黎、维也纳以及其他欧洲城市开音乐会赢得轰动,甚至惹得李斯特嫉妒。他也有不少的钢琴作品,在世时被认为是伟大的作曲家。然而和李斯特形成鲜明反差的是,Thalberg离世后迅速被遗忘。他的名字鲜被提及,作品更是无人问津。基本上没有作品被音乐会演奏。今年来,他的作品主要由意大利钢琴家Francesco Nicolosi推广。
在亚马逊上买来仅有的六张CD(如下,基本都由Francesco Nicolosi演奏),应该说Thalberg还是应该有他的位置的。不少曲子有肖邦、李斯特的影子,但也有不少创新之处,比如“三只手效果”,也就是说用两只手演奏出三个手的感觉,据说就是他独创。
这里推荐几首有代表性的曲子:
- 《Souvenirs De Beethoven – Grand Fantasy On Symphony #7,Op. 39》,非常有创意,有钢琴化的张力。
- 《Fantaisie sur des motifs de Semiramide, Op. 51》,中间段落非常梦幻,然后又有很英雄气概的主题。
- 《Grande Fantaisie Et Variations Sur Des Motifs De La Norma, Op. 12》,中段主题非常辉煌,出其不意。
- 《Grande Caprice Sur Des Motifs De La Sonnambula, Op. 46》,主题很优美,中段辉煌有英雄气概,变奏都很美。
Thalberg的谱子也很难找。费劲周折才找到了几个名作,目前我在练习《Grande Caprice Sur Des Motifs De La Sonnambula, Op. 46》,非常有张力的幻想曲。
早晨
最近一段时间,喜欢早晨到咖啡店买一杯咖啡。尽管公司已经提供早餐和咖啡,但总觉得早晨没有停息似的来到公司就还是在学校的生活节奏。每天单调无趣,两点一线。于是想早晨看看匆忙的各色人群。这两天到咖啡馆,自然是能够看到平时见不到的一些人群。比如,有很早就打开电脑,形似创业公司的开发人员,也有开始学习的学生,更多的当然是匆匆路过的上班族。好几年前,经常周末早上(中午)到这里,以前也是晚上来,自然没有看到清晨的景象。每天开始的地点有了一些变化之后竟然心情也好起来。
2012年的总结
一年忙碌,竟然没能更新博客。于是在岁末的时候补上一篇总结。
今年总得来说,完成了三件大事情。第一,与女朋友结束了将近九年的爱情长跑,在美国结婚了;第二,博士生涯进入了收官阶段,发表了三篇论文;第三,经过两个月的努力,找到了人生中的一个全职工作。同时,在学术圈和工业界也有了一些人脉,认识了好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对今后的发展又有了一些新的规划。
来年,有很多事情要做。两个计划:第一,能够开始坚持锻炼身体。第二,能够慢慢恢复钢琴演奏,至少能够完整演奏以前能够演奏的曲目。
美国的就业
下周,美国总统要到硅谷湾区来座谈就业问题。LinkedIn最为目前美国本土的知名的在线人力资源提供商,届时将大力支持和参与这项活动。公司首席执行官将作为到时候的现场协调人,公司也将随即选取50人来参与现场的活动。
奥巴马最近一年多来为了就业问题不可谓不操心,多次发表专门的演讲。然而,仔细观察和体会美国现在的社会结构,就会知道就业问题在美国短期内不容易解决。有很多问题是结构性的,是经年积累下来的,绝不是简单归罪于自2008年来的经济危机那么简单。
大的道理我们这里不说,只是说几个简单的现象。越来越多的理工科学习和工作机会被留学生和移民所获得。美国本土就业市场未见得能够完全消化这些人力资源。不少人选择回到祖国寻找机会。企业为了降低成本,大规模地外包各种业务。有的公司在国外的工程师团队不仅仅是做简单的编码的工作,逐渐开始承担更加复杂的任务。美国本土不少行业的劳工市场在工会和高福利的阴影下逐渐变成一潭死水。
其实更深次的原因则是美国,这一全球化的极力鼓吹者,恐怕自己也没有真正准备好全球化进程。原本的想法是很美好的,美国本土留下高附加值的高科技产业和金融产业。低附加值的产业逐渐外包到发展中国家去(比如印度和中国)。这样,美国本土可以保证大家过着轻松工作、高工资、高福利的生活。
然而这个如意算盘很快就被打破了。原因至少有两点。第一,大规模海外廉价劳动力让不少行业的在海外发展的成本不断降低。于是,越来越多的业务迁徙到海外。第二,不少从事低附加值产业的国家也想慢慢升级产业,从而提升自己的竞争力。于是,原以为可以在本土包住的高科技产业也被新兴的国家竞争力所挑战。这两个原因导致了美国的工业规模被急剧压缩。
虽然本届政府叫嚣创造就业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太多起色。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行业可以创造出这么多的岗位,而不是大小公司们不想去创造岗位。如果没法调整产业结构,那么,就业问题在短期内是无解的。
911十年随想
十年前,2001年,依稀记得是在凤凰卫视的电视上看见了燃烧着的大楼。心中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之前两年,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初中的历史老师跳上升旗台高喊爱国口号。后来,又出了南海撞机事件,那感觉就是帝国主义和强权政治还在家门口晃悠。
然而很反讽的是,当时的我一心想要出国,逃离在当时的我看来,一文不值的祖国。这种心情也可以理解,毕竟人都是向往强者。不过美帝国主义当时倒不这么看,连续两次把拥有入学通知书和奖学金证明的我挡在了美国的大门外。理由,“太年轻了”。上了大学以后,因为专业学习的是计算机科学,所以还是立志于能够到美国攻读研究生,这个愿望终于在2007年实现。
然而,在美国生活的四年多时间,并没有让我这个对美国抱着无数幻想的青年感觉到了天堂,也没有让我觉得自由和民主的空气格外的清新,相反,我逐渐地对这个国家,对资本主义制度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从而让我又重新去认识我的祖国和民族。
在美国这几年的时间里,断断续续了解了更多911的争议。这里,我不想去叙说这些争议。然而有一点是肯定的,接触越多各种评论和争议,我越觉得,911似乎有其必然性。
站在防弹玻璃背后的小布什和奥巴马总统让人觉得美国从来没有这么外强中干过。 911十年,美国可以说是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地方。对外,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战争很难说是成功了。对内,资本主义经济已经步履蹒跚。有时候,甚至觉得很可惜,人类文明历史上,成就了以前所有帝国都未曾达到的武力和经济实力的美国,可能不得不就此走上了衰退的道路。
如果有所谓的美国精神的话,那么我认为,美国的今天就是因为背弃了美国精神所提倡的实干、勇敢和创新,转而希望通过投机倒把和均贫富的懒人主义来维持社会。转眼看看中国,这三十年的发展和变化,有时候不能不感慨。人与人是竞争的,国家与国家也是竞争的。此消意味着彼长。
遗憾的是,很少看到国内的学者认真去研究这些。看到的是还有不少人为美国的衰退唱赞歌。所以说,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一样重要。
911十年,杂想。见笑。
参观计算机历史博物馆的一些感想
今天去Computer History Museum参观了一下,有一些感慨,写在下面。
- 没有想到最初的computer是代表进行计算工作的人,而且曾经是女性进行工程工作的主要岗位。
- 之前曾经在NYC Poly听过一个演讲,主要是关于Charles Babbage的Analytical Engine的。内容是如果当年这个机器能够被成功制造出来,那么将是第一台真正的计算机(基于机械的!)。然而,今天才了解到,有很多人都曾经试图甚至制造过类似的机械装置。只是我们学到的历史往往过于强调某一个人的贡献,而忽略了诞生某项重要发明或者发现的外部条件和类似工作。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第一台电子计算机出现的情况(比如我们多年仅仅知道一个ENIAC)。
- 整个20世纪计算机的发展历史几乎就是IBM公司的发展史。大多数重要的革新产品都直接或者间接和IBM有关系。令人吃惊的是,IBM的领导人们能够在计算机工业的初期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工业的潜在市场并且带领公司华丽转身,不得不令人敬佩。
- 早年,居然有人把通用计算机的概念申请了专利,并且还得以通过。1973年的一次官司才使得计算机的普及不被专利法所限制。很难想象,如果计算机这一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被少数人操控并且谋取暴利。从这个其实也说明,专利,这一概念,本身还是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
- 尽管已经把Bill Gates和Paul Allen创建微软的故事了然于胸,但是看到纪录片中Bill描述他们如何发现商机和接受挑战的时候,仍然让人激动人心。
- 看到了1999年的一台Google的服务器。恍惚间,Google也是一家有10余年历史的公司了。
- 再次看到了曾经非常熟悉的Netscape Navigator的界面。还记得大概是1998年左右,在七中的图书室里,我们计算机兴趣小组的同学第一次尝试了发送电子邮件的情景。那时候,大家是往局域网的一个地址发送信件,所使用的软件正是Netscape Navigator的Email软件。
下面看看几张我用手机拍的照片:
1959年IBM的招工广告,仔细一看,要求不低啊。
Windows 1.0的销售套装!
为什么work,或者不?
写论文介绍新的算法和模型,一般要说明三件事情:1)假设前提。2)对算法或者模型的理论分析。3)实验验证并且阐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实验结果。最忌讳的一类论文,其实也是一般没法在高等级会议上发表的,就是你说你有一个新的算法或者模型,但是你既不做理论分析,也没有实验验证,但是你说,这个东西就是好,好得很,不信你用!
这,是“大力丸”,是“万灵药”。
有一些人遇见了问题,总想到的是寻找“大力丸”和“万灵药”。因为拿这些东西去解决问题,看上去会很快。于是,我们就听到了太多的“只要如何,就会如何”这样的句型。可惜的是,事实却没有那么简单,“大力丸”从来没有救过人命。而也鲜有人能够把为什么没法救命或者如何才能救命说清楚。更加遗憾的是,即使说清楚了,也鲜有人听的进去。
1861年,有人以为要“救命”就要办工厂、买军舰。于是我们买来了以为能够傲视亚洲的海军舰队,却被日本人几炮打回了原型。1898年,有人觉得要变法,于是伙同皇帝颁诏书,推新政,却只闹了一百多天,就被全盘收押,包括皇帝本人。1911年,好不容易一伙人闹了暴力运动,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和军阀头子妥协,最后导致长期内战。文人墨客当然不好意思去玩弄枪炮,于是1919年,大家“忽然”想请“德先生”和“赛先生”来,以为,要“救命”,那就要从内心深处“救”起。但是达到了什么效果,很难说清,孔老二被第一次打倒却是真的,因为,那个不是药方。然而,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们其实也不清楚“德先生”和“赛先生”在什么地方。更可怕的是,有没有这两个人,我们恐怕也没搞清楚。闹了半天文化,有人发现不靠谱,于是,还是觉得1911年过瘾,再来弄一个暴力的,于是上了山,开始建立自留地。再后来,日本人又来了,有人说,要先把山上的清理了,再和日本人过招,并且让美国和苏联装备自己。可没想到的是,山上的把山下的给收拾了。山上的下山以后,自娱自乐,但是玩儿过火了。1979年,有人说,别玩儿了,“猫还是要抓耗子”的。可是有人发现,即便大家都是猫,也不是说抓耗子的能力是一样的,于是有人说不公平,云云。
一百多年来,事情太多,而且复杂。但有一点比较清楚的是,很多人,是很难说清楚,什么是成功的,什么是失败的,成功是因为什么,失败是因为什么。如果要向别人学习,学习什么,不能学什么。没有,我们没有系统地总结过。不少时候,大家依靠是“大力丸”,是“激情”、是“情绪”。
2007年,我来到美国,学习计算机科学。来到这个国家后,我发现很多方面异常陌生。当然,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联想到我们从小就看“汤姆和杰瑞”,听“华盛顿他家的那个樱桃树”,我不能不说,很多东西我们了解得,太肤浅。联想到现在,我们对美国的东西,上到明星,下到节日,显得无所不知。但是仔细想一下,我们了解地又过于表象。
比如,除了背诵一下“三权分立”这样其实没有意义的句子以外,除了在奥巴马当选的时候,跟着激动以外,有谁来清楚地说一下美国总统选举的规则究竟是怎么样的?2000年的总统选举出了什么问题?总统选举的漏洞在哪儿?总统选举的资金如何筹来?
比如,谁来说一说,美国各级政府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财政如何分配,税收是如何制定的?房产税、遗产税、医疗保险、汽车保险都是怎么回事,医疗改革是怎么改,阻力在哪里?谁支持,谁反对?
比如,谁来说一说工会是怎么回事,“公共工会”和“私有工会”是什么概念,工会和选举的关系?最近威斯康辛州等地方工会和政府对峙是怎么回事?
比如,谁来说一说美国的私立学校、公立学校的区别,财政和学术如何独立,教授如何评定,项目资金如何而来,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项目资金有什么区别?
太多了,你会发现,你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国家。到美国好几年了,我也才一知半解地去了解这些。然而,如果有人叫嚣我们中国要学习美国(虽然这个叫法从1861年就开始了),却从来没有提供上面这些问题的答案,以至于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可以学的,什么是不能学的,什么是我们做得更好的,什么是国情所决定的。我们就不能不说,“叫嚣大力丸”是愚蠢的。
实际上,这么多年以来,我们鲜见有学者来做过美国社会的研究和分析,来给我们说一说,美国好,好在哪里,不好,不好在哪里。我们有的,只是带着情绪的描绘,诗一样的画卷。以至于,有人从来没在美国生活过,却对美国生活的方方面面深信不疑。一个事情,你不知道它如何成功的,如何不成功的,那你其实也就没法借鉴。
自信才能赢得尊敬
多年前,当现在可以说是古典音乐界第一流行的钢琴家郎朗第一次在纽约卡内基厅演出的时候,他没有选择传统的燕尾服作为演出服,而是选择了紫红的唐装。我想,敢于在自己一生中可能是最重要的演出中冒险穿这样的非传统服装,需要的可能不仅仅是勇气,还有智慧。在同一场演出中,郎朗还拿出了父子同台演出二胡和钢琴协奏的曲目,虽然让人耳目一新,但也冒了让人觉得是哗众取宠的风险。然而这么多些年过去以后,郎朗用事实行动证明了,不管外界评价怎么样,夸张的动作和自信的表演外加不断成熟的艺术水平,使其无可厚非地成为了第一个真正家喻户晓的中国音乐家。实际上,很多次记者采访郎朗,问他为什么表情夸张,会不会在意别人的批评,郎朗仅仅简单回应道,那是他弹琴的方式。
中国人很容易在极度自信和极度自卑间游走,有时候甚至没有中间状态。我们自信的时候,往往在口头上,而自卑则在心里。我们吹嘘自己五千年的历史和地大物博,然而又心里明白,世界近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和文化进步似乎又缺少中国人的贡献。我们对三十年来的改革开放引以为豪,然而又怕别人揭十年浩劫和大跃进的伤疤。我们因为办了奥运会、世博会而觉得自己俨然已经屹立在世界民族之巅,而后又常常自己给自己编故事,说大家的生活原来是水深火热,恨不得再回到殖民年代。
其实,说的简单一点,就是缺乏自信,一种源自内心的自信。自信不是自满,而是说,我了解自己的短处和长处,我能够学习别人的长处。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我没有必要迎合别人的喜好。
其实很多事情想想是很有道理的。2007年我才到美国求学的时候,记得第一次见我现在的导师,因为自以为自己的名字很难发音,所以便告诉他我的英文名字。让他叫我的英文名字。然而,我没有料到的是,导师很严肃地告诉我,他组里有很多中国学生,他都可以叫出名字来,我没有必要非得用一个英文名字,当然我坚持的话,也是可以的。我一想,也就明白了。于是,从那以后,我甚至把我在高中和初中时候所用的英文名字都“废弃”了。我为什么就要叫一个英文名字呢?事实上,在学校、在公司、甚至到外面办事,我从来没有再使用过任何英文名字。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大多数人(包括欧洲人、印度人)也都能基本正确发出我的名字的音。其实还是一开始,自己太不自信罢了。在美国的,有印度人、俄罗斯人、韩国人、日本人,也不是说都要因为名字发音困难就要把名字改了的,反而是中国人特别偏好这个。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自信,感觉非要叫一个Jack或者John,仿佛才好意思讲英语。
这次我看到中国宣传片在纽约时代广场播放的片段,感觉很不错。虽然我不认为这个宣传片已经很完美,但是不少国人的评论和心态还是太不自信了。有人说,你放几个人上去,别人都不认识,没法宣传中国。有人说,这个片子不符合美国人的审美习惯,没有达到宣传效果。还有人说,应该放普通中国人的美好生活,应该放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都是很好的建议。但是我们尽可以放轻松心态,换一个角度想问题。美国人不认识中国的名人就是应该的吗?为什么我们就要对美国的名人明星如数家珍,美国人就只认得姚明?为什么这不是一个机会让美国人认识更多优秀的中国人呢?是的,他们今天不认识,但是见多了,也就逐渐认识了嘛。不符合美国审美习惯和宣传习惯的东西,那就要让他们习惯。美国人觉得全天下都要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来行事,那么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新的规则要怎么样。是的也许美国民众今天不接受,也许今天没人愿意花三五分钟停下来看看这些宣传片。但是,这不要紧,当五年,十年以后,中国更强大了,我不相信美国人不愿意花点时间来研究一下这个现在他们最后怕的对手。
事实上,看看有美国记者向奥巴马总统和胡锦涛主席抛出人权问题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唯心,奥巴马居然说因为两国政治制度不同和文化不同,我们要对很多人权问题放到更长远的时间去考虑这样以前只能是中国人才说的出的话。这也算是输出了我们的价值观。我们也让人知道了,很多问题不是你说了算就算了。
这个世界是强者的游戏。我们已经摆脱了要看洋大人颜色行事的年代,可有时候还是不自觉的心甘情愿的想当奴才。一些人因为主席出席晚宴没有穿晚礼服就低三下四生怕惹恼了洋大人。可我看不出这和郎朗穿唐装去卡内基演出有什么不同。自信还是最重要的。闲话,让别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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